瓛 (第5/5页)

，那样地熟悉，晃得人心如乱麻，前尘往事在脑中轰轰作响。

    他不经意中飘来的目光似乎无处不在，照射着所有的人，所有的角落。不知为何，他的目光竟使我瑞愉惶然。那眼神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厌恶，莫名之时，细想过往，似乎早年与他是全无过节的，定是我多心了，杯弓蛇影而已。如今我是败雨残云，命如蝼蚁，要真有何夙怨，哪还能安坐筵席之上。

    我听到他用极温柔的声音询问芷嵐身体可好，突厥语习得可好。就想他是否会想他的母亲一切可还安好；我看他对着身旁的皇后浅笑低语，就想太后原本该作为今晚最尊贵的女人坐在最高处……正想着这些无稽之事，忽觉他的目光又飘过来，在我身上狠狠地刺了一下。

    我一直端坐在芷葳身侧，目不斜视，也不曾言语，是哪里出了盆子？

    等到皇后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，向我这边看过来的时候，我突然有了很坏的预感，开始觉得坐立不安，胆战心惊。

    原本稍后突厥王子和使臣会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拜见公主，我也会以女官的身份与对方正式见礼。但我低声对芷葳说我头疼不已，怕是饮了些酒，又受了风，想先退下了。芷葳犹豫了片刻，似乎不愿我先行离开，但似乎又担心我身体，不便强留，终是没说什么，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我悄悄退出去之前，握了一下芷嵐的手说：“公主殿下，不用担心，一切都完美无瑕。”芷嵐目光幽幽地向我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我本希望，我可以不着痕迹地消失于筵席之上，然而我离开的时候，无比敏锐地感到有如芒刺在背，像逃遁一般。想起来，似乎上一次我也是华丽地出场，逃也似的退场，只是希望这一次没有不期的祸事接踵而至。（未完待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