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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四)夜夜红莲 (第3/7页)
得高明。 可就是这般狼狈地露出破绽,她反而比平日更上头。就是明摆着的直钩,她也奋不顾身咬上去,“我想听,好的坏的都想听,废话也想听。但你一向都话太少了。” “对不起。” ——忘了说,唯独不想听这句。 此刻的情景像她曾经看过的一部狗血爱情电影,同床异梦的年轻情侣坐在车里摊牌意外怀孕的事,当时的位置、姿态一如她们现在。 孩子不是幸福的恩赐,而是象征恶兆、失控的不速之客,异己的他者,意外。她们都清楚这段关系已走到尽头。生活笔直向前的惯性给人留有虚荣的体面,教人不至于沦为丑角,或在孤独的寒天冻死,还可以自己舔舔伤口,假装没事,像嗑一剂阿片酊那样考虑久远的将来——她与他可能会结婚,买一座她们的家呢——谁都无力承担的意外,却将现实毫无保留地撕开。 影片中的人总是沉默许久才说简短的话。大量空镜,树影碎金,空山藏碧,歹毒日头,茕茕飞鸟。蝉鸣无情地嘲弄不停。人在绝对性的自然、造物、命运面前,能做的事约化至无限小。她们可讲的话,甚至比精心打磨过的电影剧本更匮乏。 他从书里取下一枚用作书签的硬纸小笺,向她递来。笺上也留有香水的气味,那款“自由之水”,但又小有不同。不知道是香水在不同的环境久放,气味自然生出差异,还是它们本就来自同一款香水的两个版本。 他应该不只是告诉自己也有这支香水。 翻到正面还有一句诗,他手抄的,姜夔很有名的《鹧鸪天》,“当初不合种相思”那首: 谁教岁岁红莲夜,两处沉吟各自知。 怎么理解都不是好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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